目前分類:1999-2004五年間的心路歷程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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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真是個有趣的引言
如果拼命投入
我到底應該投入什麼?

投入新工作已滿五個月
花下許多時間和精力
這是一份有趣的新工作
在一個資源龐大的集團中
要思考保險思考策略思考通路思考各種異業結盟…………..
對於資質駑鈍的我而言
這是何等沉重的任務
卻又是多有趣的人生挑戰
半年前開始接觸這家公司
對於公司所做的通路革命有很多認識
毅然跳進這公司
再次放棄穩定的公務員生活
和我已累積二十一天的年休假
放棄學校課業
放下一堆學校的課
開始日復一日的忙碌
忙碌使生活大亂
日復一日交報告開會討論各單位的協調合作並思考各種營運計畫的調整
思考如何行銷包裝可以讓業績量達到數十億老闆的標準
而且
不但我自己跳下去
還帶了幾個認真的學生一起投入
沒有當過主管的我
也開始學習當個小主管
慶幸的是
上面直屬長官對我非常信任
讓我的許多想法有了落實的機會
而我
也只有奮力一擊
對我來說
我是過河卒子
背水一戰
沒有任何後路
當我又再一次選擇走一條不一樣的路時
我必須證明我是對的
我是可以的

身為五年級後段班的主管
我必須讓我的長官對我這部門放心
作為他堅強戰力的部隊
不要給他增添困擾
這是我給自己的期許
也是我對自己部門一群人的期許
當然
有時候事與願違
事情當然都沒有一切順利的
所以我拼命投入希望可以盡力扮演好一個小主管該做到的一切
工作中會碰到人事傾軋和複雜的權力鬥爭我也都遇到
新公司一切不完備的草創慌亂我也經歷到了
雖然辛苦
這當中也學習到許多難得的東西
每一天都因為很多新收穫而覺得一切辛苦都是值得的
讓我有動力七點多就坐進離家甚遠的東湖辦公室上班
每一次與自己公司和別的公司總經理或其他大頭開會
往往可以學到很多經營面的思考
對於財務對於各種出帳
這些我過去所不懂的部份
都強迫要開始理解
因為她們關心的往往跟我們這種層級的幹部關心的不同
我也要學著開始他們的思考
大處著眼小處著手

當我遇到許多沮喪挫折覺得無限疲憊時
看到我帶來的學生工作到深夜
搖搖晃晃騎車回家
我其實是很慚愧的
這樣的忙碌程度
似乎超過我當初畫給他們的大餅
所以我期許自己也必須更努力更拼命才行
不然怎對得起這些子弟兵

就在拼命應付工作
拼命追求成就感的同時
四年的感情走到盡頭
因為太少有機會陪她
每次答應他晚上要約都因為加班而黃牛
離久情疏
這份感情就淡了

對於不喜歡工作太忙太累的人而言
我這樣的工作其實是太忙了
我拼命工作的同時
我忽略我的生活
也忽略感情中需要相互努力的許多事
最終
選擇分開
因為拼命投入工作的結果
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或者老天是公平的
雖然它讓我工作上多很多發揮機會和成就感
卻讓我失去我曾經付出很多的部分
(關於戀情的部份可以參考之十三)


有時候
在面對別人的質疑時
或在深夜開車回家感到身心疲倦時
我也會問自己
我到底要什麼
當我這幾年來一再挑戰自己的極限
其實或許是為了激發自己的潛力
也或許是希望證明自己真有一些什麼
希望證明自己是真實存在
所以雖然看似順利在不同領域遊走
其實絲毫不敢鬆懈
心中的壓力始終非常沉重
永遠看來繃得很緊
永遠覺得自己還比別人差很多
還需要更拼命努力一點
我的下一步
我的明天在哪裡
我從不敢多想
只先拼命投入今天
我心中沒想過升官加薪
只希望可以讓我帶的團隊變成最優的團隊
我相信如果拼命投入
沒有事情做不成
因為事在人為吧

或許對感情也應該如此
如果我拼命投入
相信也可以做個更好的情人吧??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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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長過程中
一直有好老師相伴
在人生迷途時
總有他們當頭棒喝或循循善誘
讓我體會到人師比經師更重要的道理
因為心存感激
所以潛意識中
我把投入老師工作當作一種回饋吧

退伍至今
老師這個工作是我做最久
一直沒有鬆動過的工作
一九九七年初還在念碩士時
開始踏進學校講堂
進了北士商和辭修兩所截然不同的學校兼課
辭修校風較保守
我卻在主義課堂中肆無忌憚的對現代史一路走來的發展不客氣的批判
內容似乎很有爭議性
但我希望開啟學生思想的另一扇窗
讓思想不被封閉在牆內
顯然學生不討厭這樣的議題
最後一堂課
二年七班一堆大男生讓我印象深刻
他們全班送我的卡片讓我很窩心
感性程度還超過女生班
讓我充滿成就感

在士商去接別人不願意繼續教的民法概要
因為每次學生上這課都睡死一片
一開始真不知該如何把氣氛帶起
幸好
學生對我很善良
睡的人都醒了
雖然我法律讀得不夠好
但還是努力想各種讓大家有興趣的例子
或用各種新聞事件說明法律的概念
上課中也常和他們分享一些人生經歷
所見所聞或心情感言
甚至最近電影或好書中我所看所思考的一些問題
讓我的課堂中更豐富活潑
他們的確不再排斥法律課程
算是我自己成功的一小步吧

因為我一向是一個極度自由派的人
我也充分把學生當作大人尊重對待
希望他們願意聽進我所說的一切是因為我關心他們
而不只因為我是一個老師而已

課餘與學生打成一片
和學生吃飯、慶生、唱歌
幾乎成了我生活中重要的一部份
我也樂在其中
畢竟年輕氣息讓我也感染許多
至今士商學生和我關係仍很密切
和大家如好朋友的相處
看著他們一路工作或繼續唸書
表現都很傑出
我也暗暗以作為他們的老師感到驕傲

一九九九年碩士班畢業
踏進大學講堂
那是更更特別的經驗
雖然歷經波折才進入元智
現在我相信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第一班有一百個學生修
對我來說是很大的震撼
上著自己不太熟悉的東西
有一些心虛
所以費勁拼命準備資料
金融證券法規這科
就一路教到現在
一科就讓我有一直讀不完新東西的感覺
真是教學相長
轉眼三年過去
在我手上被荼毒的商學院學生倒還不少
優秀的學生真的很優秀
讓我覺得自己還是不足
已有繼續充電的急迫性
至於龍華學生考照的認真勁很厲害
讓人欽佩
澎湖的學生純樸而善良
每一次坐飛機去上課都覺得心情愉快
即使要連上八堂課
但看到大部分的人踴躍提問
認真抄筆記
還是覺得滿足了我當老師的一絲成就感

曾經以做專任老師為工作目標
後來經過種種不順利後
倒也體會到
未必一定要專任吧
把教書當興趣
當作逼自己進修的方式
未必不是好事吧
於是
我總是把教室當作我我讀到新東西的發表場域
也喜歡釋放我所有的意見和感想
然後帶動上課的氣氛
希望上課中我丟出來的任何話題都是可以吸引人的

而學校講堂也成了我調整自己腳步和心情的地方
辦公室的烏煙瘴氣和三姑六婆及八卦
常常因為站上講台
就拋到九霄雲外

其實我知識雖很有限
但我努力讓學生懂得我所知道我所懂得的全部
這也算是另一種貢獻吧
於是從法律人傳統的民商法課程
轉進教授金融證券法規保險等
都讓我自己開始有不一樣的視野
上商學院學生的課
讓我努力定位為像商學院的法律人
用另外的視野回頭檢視自己會的一切
我也用這種態度當老師
希望學生聽過我的課會有一些不太一樣
卻又言之成理的觀點
如同
春風化雨中當羅賓威廉斯飾的老師
叫學生站上桌子
感受另一種不同於以往
卻又廣闊的視野

跟學生寫mail也是我的另一件要事
因為我常覺得年輕人缺乏聽眾
學生要的只是希望獲得認同肯定吧
我願意花時間去回學生丟來的各種問題
包括感情就業生涯規劃價值觀等等
每一次思考他們所提的問題
我也藉這機會
回頭反省自己在這問題上我究竟又如何想
這也是一種很有意義的進步

在職班學生的好學讓我很敬佩
看著在職學生一面工作一面唸書
雖然是假日卻也毫不怠惰
我也引以為戒
提醒自己不要鬆懈
當老師
也該一直這樣戰戰兢兢努力
隨時戒慎恐懼

雖然我一直是一個小小的兼任講師
一小時幾百元薪資的講師
但我知道
因為有機會站上講台
有機會扮演老師這個角色
因而
我才有機會得到學生給我的
人生無價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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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上次寫東西
整整一年又多幾天
之前頻繁在這站上抒發心情
這一年卻顯得如此低調
其實
遭遇的事情與感觸多到說也說不完
但一直沒能寫下任何一篇心情
只因為每一種感覺都深刻莫名
卻也有諸多原因讓我不願意寫下
以免再提起傷心事
這些
不管是工作上遇到的挫折
或是見識到職場中的黑暗
或是多年朋友之間為了利益而翻臉
每一件原本都是我這年紀本來就該遇到的
然而
這中間有許多都是我原本認為不該發生的事
卻通通都發生了
我終究不得不承認
很多時候
對於我所相信的事
我太過自信
也太過樂觀
雖然
這種樂觀的態度都跟我平時所為或內心底層的心態都不符
雖然
工作上的訓練也幾乎要我對事事都懷疑
都要辨認真偽
但我單純的認為
很多價值都是可以經得起任何考驗的
例如友誼
例如愛情
我以為
友誼或愛情之所以高貴
就是因為它超越很多利害而不改其堅定
超越時空
在困頓的環境中彼此扶持
之後
不管大家各自走到什麼階段
都因為曾經有過一段共同奮鬥的辛酸回憶
而彼此珍惜
然而
一連串的事情
才讓我知道
我錯了
錯估別人
也錯估自己
我誤解利害關係這件事情對於友誼的殺傷力了
當我還在緬懷共同努力打拼的辛苦歷程時
其實
別人早已站上另一個戰略高點
準備發動新一波的攻擊
而我
不是被揚棄在後方的自己人
有時候反而還成為新的標靶

這真是一種嶄新的體會
截然不同的心情
也是一種特殊的學習
對於敵人
原本就會警覺
對於自己人
往往無從防備
卻又因此成為最不能接受的現實
心中所受的衝擊遠比真正受的傷更重
因為難過
因為不解
也因為如此
曾經對人的信任
至此完全崩解

曾經還以為自己很重要
以為在自己朋友們的心中
可以算是一個重義氣的漢子
經歷風風雨雨
才知道
世事詭譎
不是照我們意思在走
面對一切變化
就瀟灑的笑笑吧

也許
外在環境看來似乎沒有太大改變
事物的本質卻早已起了化學變化
看來一切如常
持續繼續運作的
其實都是死去後再重新復生的

已經不能確定還有什麼價值是恆久不變的
之於我
也之於別人

山窮水盡的時候
不用再奢望柳暗花明
因為那就真的是山窮水盡

想通了這些道理
一切也就隨緣
雲淡風輕也好
細水長流也好
只要我心無愧
就可以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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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主題當然不是我
今天是我老爸和我老媽結婚三十六週年

三十六年雖不能說有多長
他們兩人能在一起這麼久真是不可思議
至少我一直是如此認為
對兩個個性背景興趣年紀迥異的人而言
實在很不簡單
一路走來
總是讓我看得膽戰心驚
倏忽他們竟也一起共渡了三十六個年頭
不得不相信緣分的奇妙

然而這些當然不是只有緣分才能解釋
看到他們為了這個家互相扶持
偶爾聽到他們之間的體貼對話
也頗有溫馨的佳作
或許這就是婚姻吧
在許許多多不可能中
走出許多無限的空間
有心經營應該比任何其他條件都更重要吧

三十八年爸與政府一起到台灣
對許多一無所有的退伍軍人而言
有今天的一切應該很不可思議吧
他自己說他以前的感情是
別人認真的時候他不認真
他認真時別人就嚇跑了
所以準備抱獨身主義過一輩子
一個人吃飽全家就吃飽
誰知道遇上我媽
給了她一個從不曾預期到的家庭
從小
我和哥哥就享受了他中年得子賦予的溺愛
我們跑遍全省各地釣魚爬山
他幾乎投下所有心力
陪著我們一同成長
一個五十歲的人
背著一堆沉重的釣具和冰箱
牽著兩個不滿十歲的小鬼頭
清晨四點多趕往蘇澳的夜車
身影出現在東北角的各個角落上
海邊的礁石上
我們一起享受釣魚中的樂趣
也一起分享已經冷掉卻又美味的便當
回程時我們可能累的在火車上睡著
他要負責扶兩個靠在冰箱上東倒西歪的小孩

他的辛苦讓我的童年不曾空白

等我開始工作之後
我才知道
假日要這樣奔波其實多麼累人
如果不是對家庭和婚姻的愛
不需要如此辛苦
要打發兩個小孩讓他們滿足
其實是很容易的

爸平常不會說好聽的話
但他的關心卻很綿密
他常在我們做錯事時寫信給我們
用另一種方式跟我們保持溝通
希望父子年紀差距雖大卻不要有太多代溝
在我們心情不好時
他也是一封一封的寫信給我們
說著他的建議
七十八年在成功嶺受訓
我剛考上大學那年
比起同輩而言
我其實比他們獨立多了
小時有爸帶我們
高中我就開始一個人全省四處健行旅遊
自己規劃路線準備行李
參加登山隊爬玉山
自己去東海岸健行
自己去溪頭阿里山健行
我對照顧自己的能力可很驕傲的
不過上成功嶺和服役階段卻是我最痛苦的日子
因為不自由比任何肉體上的磨難都嚴重
於是爸每天一封限時家書
整整四十二天直到我下成功嶺為止
述說家中一天大小瑣事
信尾加上一句祝福
每夜躲在棉被中一遍又一遍看著

回到台北
年輕叛逆的心也重新走回家中

媽是典型的魔羯座
充滿紀律
難怪媽退休時
爸開玩笑說
家中多了一個警察在家
媽的紀律正好和爸的不拘小節成對比
於是媽對事叨叨念念成了兩人衝突的根源
老爸脾氣也不好
或者應該說是性子急吧
這部分我完全遺傳他的特色
所以我們大家很容易為了小事就不愉快
幸好過一會就自動恢復和平

或許這正是家庭
就是婚姻吧
因為共同的目標
再大的問題也都會好好處理
不管怎麼吵
終究是一家人
因為這樣
大家總會讓它更好
總不忘多做一些自己認為可以做的
不管有沒有得到其他成員肯定

一起走過三十六年是一件多麼不簡單的事
當我年長一些時
我才知道
有些事其實是如此困難
卻又如此寶貴
我也到現在才能明白
為一個家付出竟是如此的辛苦
雖然我還沒有照顧一個家
但我也開始深刻體會到
家庭和婚姻
應該就是既沉重又甜蜜的負荷吧………

祝福我的老爸老媽
還有有心經營婚姻和家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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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二十〈走過十字路口以後的新生命〉
引子

二十三歲時 大學畢業
二十五歲時 退伍進碩士班
二十六歲時 當國會助理,考取司法政風特考,放棄未報到,第一次與公職錯身
二十七歲時 開始在高職兼課的教書生涯,同年考取高考
二十八歲時 開始當公務員
二十九歲時 拿到碩士學位進大專教書
三十歲時 以南下念博士班為由,第一次離開公職,棲身保險經紀人公司
三十一歲時 在台北市政府回任公職
十個月後的此時我又再次遞出了辭呈
將於這個月底第二次離開公務員生活
轉赴民間企業擔任法務工作…….
羨慕我的人說:「你真幸運,經歷如此豐富!」
惋惜我的人說:「你真可惜,在這麼多工作中白白浪費時間!」

其實我應該說我還蠻適合公務員生活
現在的工作份量雖然不輕
但因性質之故
讓我有一定的處理空間
自己大致都可以支配手上案件的進度和先後順序
然後公餘之際我安穩的繼續兼任大學的教席
收入還比別人略多了一些些
也多了一個發揮自己的空間
也就是
生活對我而言其實沒有太大壓力
所以才會考第二個碩士班準備要訓練第二專長
也考慮是不是應該把中斷已久的博士班課程接上
此刻
工作在掌握中
一切又夠穩定
幾乎找不到離職的理由

然而當有人詢問我去新工作的意願時
我毫不擔心這家公司過去給人財務危機的形象
立刻向現職長官表示辭意
當然
這不表示我很勇敢
其實我是很怯弱的
尤其在這種工作生涯的選擇上
但是
我想
如果我現在
可以預測每年的薪水收入
可以預測每天進辦公室的工作內容
可以預測開會時聽到大家會說些什麼話
可以預測十年後的生活就是現在這樣生活的延續
這真的是我要過的生活嗎?
十年之後我會不會厭惡我自己?

大學畢業至今已近十年
十年來我其實沒有看到自己累積什麼專業
我希望下個十年過得更豐富、更有創造力
而不只是過去生活的延續而已
希望過去十年犯過的錯我不再犯

去年此時
我陷入生命中最大的困境
生活沒有重心
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走
徬徨焦慮
行屍走肉
常常感傷落淚
一個三十多歲的人
有一些兼職工作卻沒有一份專職薪水
對自己和周圍很多人都很難交代
重回公職對我的確有一定的安定作用
除了穩定的薪資之外
還有那份工作給我的歸屬感

但我隱約還是知道
身為五年級後段班的人
亟需用工作來體驗生命價值
所以當許多人為了這鐵飯碗拼命準備考試時
我卻再次選擇跳出來
不是臭屁
而是希望看到不一樣的人生風景
希望不因現階段公務員八職等缺給我的薪資和保障就耽溺現狀
(雖然去年重回公職貪戀的就是這些)
我心中的聲音一直告訴我
如果覺得人生不該只是這樣
就要放膽去追尋

我需要成就感
需要挑戰性
企圖讓自己有更不一樣的未來
因為再過幾年之後
我就不再有跳出來的勇氣和本事
所以此時我就更應該
進民間企業去衝闖一陣
讓自己有更大的能量可以釋放
讓自己不至覺得愈來愈枯竭
這就是我選擇第二次離開公職的原因
這次離開
或許就不會再回頭了吧!?

認識我的人都知道
我不會因為一個工作很累很操就隨便離開
因為我絕對夠耐操
我也不會只因為工作上一點點不愉快而離開
因為我還算夠圓融
所以我相信
我和率性換工作的人還是有根本的差異
如果我真的畏苦怕難
就絕對不會放棄既有的一切
投入不可預知的未來
我選擇要走
不是新工作給我更多福利
而是新工作給我更多機會
更多接受挑戰的機會
更多自我實現的機會

周圍的人對我這樣的選擇有鼓勵也有責難
我都衷心接受
因為你們對我有不一樣的期待和看法
我的選擇我會對自己負責
我會努力證明自己的選擇正確
我寧可忍受你們現在不諒解我
也不能忍受將來我自己不原諒自己
不原諒自己在年輕時竟然怯弱不敢嘗試

如果千帆過盡後
證明我跳出去的選擇還是個錯誤
至少
我願意努力讓它是個美麗的錯誤

(若對內容不解處,可參閱之九http://www.wretch.cc/blog/lopair&article_id=3132965及十七http://www.wretch.cc/blog/lopair&article_id=3133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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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十八-敬悼森遠學長(兼記一段十四年前的澎湖車禍)

前兩天得知森遠過世
一位僅大我一屆的學長過世
幾乎讓我震驚的說不出話
而死因據說是當年車禍所遺留的腦部傷宿疾所致
這段往事我也是當事人之一
心情格外沉重
寫下一些心情
算是做個了結
也為他在告別式前
獻上我所有的祝福

森遠是大我一屆高中時社團的社長
充滿戰鬥力和政治細胞
說話也很有煽動力
幾乎是搞政治不可多得的人才
而我
之所以與他熟
也是因為社團
而開始認識政治這玩意
或說真正開始懂得玩一點政治的招數
也是他教我的
他支持我當上他之後的下任社長
不過當時社長的職位是靠社員全體選舉
我們的選舉中一樣拉票耳語各種動作不斷
幾乎就是一種小政治
讓我提前對社會有更貼近的認識

不過當時他對我實在很照顧
像兄長一樣傾聽我感情或社團中所遭遇的種種困擾
總能給我很多勸告
讓當時徬徨或悲觀的我
多了很多不同的思考空間

民國七十七年八月
我大學聯考落榜
有點超出預期結果
心情可想而知
而他剛蹲完辛苦的高四考上大學
於是我們計劃來一趟瘋狂的澎湖之旅
他、我還有另一女同學
加上學弟學妹
五人出發往澎湖
這是我第一次負責安排大家出去玩大攤的
那年
我十八歲

為了省錢
我們坐平快車夜車到嘉義
一早再換客運到布袋搭往澎湖鎖港的船
到澎湖大家擠一間教師會館的四人房
一間才幾百元
安頓好了
當然玩的部分就一定是租車啦
雖然當時大家都沒有駕照
我們還是順利租了三台車
我一台
我學弟學妹一台
森遠學長和我同學一台
說老實話
那是我學會機車之後
第一次騎車
那一年
我十八歲
澎湖的天很藍海很藍
你大約應該可以想像我們騎車時的心情和速度

第一天我們往南走
到風櫃、蒔裡等地看海
次日則安排往較遠的西嶼
不幸第二天一早
竟然下起傾盆大雨
澎湖如此少下雨的地方
我們竟然碰到了
大雨
傾盆大雨
前一天氣象竟騙我們說天氣會很好很好
對我們而言
三天時間既是如此珍貴
我們不能浪費
更不能輕易掃興
在天后宮拜拜之後出發上路
照表操課
依原定行程繼續玩下一站

一路往通樑古榕的方向走
一路冒著大雨往前衝
雖然視線已很模糊
當時也沒有二十五元的雨衣
即使酷熱的八月
渾身溼透的我們
雖然也騎到在風中發抖
但我們不怕
玩的勇氣一發不可收拾
那年
我十八歲

下午
奇蹟似的竟然天晴了
大家的心情豁然開朗起來
而大雨洗過的天空
格外美麗
輕鬆愉悅的心情洋溢在五人身上

離開西台古堡回馬公的路上
快到跨海大橋處
我一馬當先騎在最前面
後面的學弟和學妹次之
森遠學長和我同學殿後
他們兩台車一時疏忽
竟相互追撞而摔車
森遠學長摔出去
頭先著地
然後
我們衝去報警叫救護車

接下來
一半人去警局作筆錄
另一半人在醫院守候
傍晚大家焦急的在海軍醫院會合
森遠學長時而清醒時而昏迷
醫生告知當地醫院無能力救治
必須儘速送回台灣急救
我只好藉爸爸的關係找當地聯合報特派員呂先生
他幫我們接洽
軍方說當天是莒光日
所以直昇機天黑後不能飛
只好等次日早上包民航機
於是我們就整夜守候在旁

那年
我十八歲
我卻是四人中年紀最長的
第一次面對這種生死關頭
我要安慰他們森遠沒事沒事
他會清醒的
大家別擔心
但心中的懦弱與恐懼卻一直襲上
強忍住不能哭出來
因為我還要招呼其他人

那年
我十八歲
我誤以為早上才剛拜過的媽祖應該會保佑我們
但深夜
醫生竟簽出病危通知書
我幾乎沒辦法接受這樣的結果
一夜祈禱當時完全昏迷的他突然清醒
可惜沒有
那一夜
真的是度夜如年
在病床旁苦等一分分過去
至於夜裡發生心電圖因接觸不良而導致心跳看似停止的驚嚇
以及醫生和護士在加護病房中的打情罵俏
已經變得微不足道了

次日一大早
我們四人與森遠加上隨行護士到機場
搭乘永興航空〈現在的國華航空〉的包機(十六人座)直飛台北
降落前已經看到救護車在機場等候
直奔三總
中午推進手術房
晚間九點推出手術房
醫生說
沒有生命危險
但還要觀察幾天
不過當時若再晚一些
就不用送進醫院了

這一段過程在此幾乎畫下句點
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倒是之後
森遠對我不諒解
認為是因為我才會有此次車禍
我聽到則非常不能接受
最後漸行漸遠
不再聯絡
這一段故事和我與他的友誼就正式結束

乍聽到他過世的消息
竟是當年所遺留的後遺症
心中的衝擊難以形容
沒有力氣去分辨是誰對誰錯
這終究就是一次意外
一次大家都受傷的意外
然而年輕歲月中一次遺憾的意外
竟在十多年後補給我們懲罰
我可以接受所有責難
如果不是我多事辦的澎湖之旅
這一切或許都將重新改寫
但是
那年
我真的才十八歲
我無法預料到超過我年齡所能承受的事
我們只能在事發之後盡力彌補我們所犯下的錯誤
如此而已
而澎湖在我的記憶中
不得不更深刻了

森遠
願你在另外一個世界
可以走好
不用再承擔人世間的一切苦楚
祝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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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十七-我在人生的十字路口

很久沒有上站寫心情了
那是因為真的不知該如何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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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公家機關一年之後
重新檢視自己的生活
原本想要充分利用時間唸書準備考試
結果
為了生活和興趣兼了一大堆課
幾乎把自己整死
結果還是沒有原本預期唸書的時間
想要爭取進學校專任的機會
卻又因為沒有博士學位而被卡住
這一切
或許有一部份是命運的安排吧
唸書時因為考取高考
開始當公務員
所以延宕了碩士班的學業
比人家慢一些畢業
現在找教職時
卻發現要以碩士學位進學校專任
早兩年還有些機會
現在卻完全沒辦法
早知如此
應該儘快先拿到學位就好了
…….千金難買早知道ㄚ………>_<
二年前研究所剛畢業時
有幾個學校徵詢我去專任的意願
當時因為剛從桃園地檢調到法務部
且長官同事在我寫論文時幫了很多工作上的忙
拿到學位就拍拍屁股走人
卻又不是我的風格
所以放棄了幾個專任的機會
轉眼發現即使再偏遠的學校找專任都要求先有博士學位
幾乎沒有例外
去年曾到南部應徵一所科技大學的教職
結果來回花了數千元機票錢及車錢
因為學校在燕巢(好一個交通不便的地方!)
最後發現還是落得陪榜的結果
這是不是我錯誤選擇的結果
我自己也不確定
只知道剛離開法務部
一口氣兼了二十五堂課
朋友都覺得不可思議
兼任竟可以拼命至此
於是我開始了全省走透透的「打工老師」生活(友人戲稱,如同學生一般,為了打工賺錢,沒天沒地的工作)
包括桃園地區二間學校
北縣一間
台中一間
澎湖一間
每次出門上課都可說是披星戴月
那種有些辛苦又有些滄桑的感覺
比如去澎湖上課
五點起床轉車至飛機場搭早班飛機赴馬公再轉計程車至學校
上完八小時課後
再把行程倒走一回
飛機回到台北上空
看著萬家燈火
常常讓我有想哭的衝動
有時在高速公路上開車會睡著
有時在統聯車站隨手買個便當(夠難吃,不信你買來吃看看)果腹
總在回家途中
質疑自己不知為何而戰
一學期下來
實在負荷不了
只好跟現實妥協
放棄了一些課
減到十八堂(學校專任講師一週只要上十二堂!)
這樣的生活終於在上個月暫告一段落
當暑假來臨
看來似乎輕鬆多了
卻再次面臨抉擇
原本我一直以為有機會可以在平時兼課的學校專任
也充滿期待
誰不喜歡有較安定的工作環境
可以不用耗費太多精力在旅途中
我可以繼續安穩的念博士班
繼續考律師
讓自己可以更進一步
然而
現實終究是清清楚楚了了分明
學校為了教育部的評鑑
必須符合博士師資比例的要求
終究還是無法轉成專任
我必須承認這是最近最大的挫折
雖然你看到的我還是很瀟灑
但我除了灑脫以對
又能如何
我開始嚴肅思考教職是不是我該繼續走的路
不過主任和系上的幾位老師一再幫我背書
雖然事沒有成
但我還是很感激他們
於是
我又面臨生涯的抉擇
要繼續這樣東奔西跑的教書生活
還是選擇定下來工作
若選擇定下來工作
是回公職還是轉戰民間企業
到民間機構似乎不太可能繼續兼顧學校的兼課
那學校兼課是不是都要放棄
身旁的人都很清楚我對教書的熱愛
其實遠遠超越其他
有相當的成就感在其中
在課堂中與學生分享知識和生活上的各種體會
更是其他工作中無法享受的
尤其與學生在課堂中建立深厚情誼之後
更讓我難以割捨

要繼續
還是要放棄
真的是一種很難的抉擇
但我真的清楚
我又再一次面對決定生命方向的時刻
如果決定進入私人企業工作
就該放下心中的一些牽絆
不要提不起又放不下
若決定維持兼課現狀(就是繼續當打工老師)
也就要有過苦日子的打算
(反正政府也說大家都要過苦日子的心理準備!)
不要再為一些好的工作機會動心
(每次看到一些好的工作機會或談過一些好的工作機會都覺得躍躍欲試)
專心教書
剩下時間好好讀自己的書
準備自己的考試

在這抉擇的當口
看來不是很難
其實卻又很難
周圍朋友的成就
在在讓我有莫大壓力
因為「立業」
幾乎是我這年紀的人應該的成就
而我幾度放棄之後
立業的成就似乎還看不到
面對家人有些壓力
面對朋友有些壓力
其實
面對自己才更有壓力
停筆近兩個月
就是受這些心情因素紛擾

想起一段話:
「我遇到貓在潛水 卻沒遇到你
我遇到狗在攀岩 卻沒遇到你
我遇到夏天飄雪 卻沒遇到你
我遇到冬天刮颱風 卻沒遇到你
我遇到豬都在結網了 卻還是沒遇到你
我遇到所有的不平凡 卻一直遇不到平凡的你」

我想
如果我
不曾在任何地方表現過我的不平凡
也不曾試圖表現自己的不平凡
這輩子
我就真的沒有理由
說服自己認為自己不平凡

不管下一步究竟會如何發展
但願
在這人生的十字路口
我還是可以堅持:
勇敢拋棄我不想要的未來
這路或許很累很長
但我總會奮力往前的
如同過河卒子
只能拼命向前
無從退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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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0517
最近很多人都面臨大型考試
考試實在是件令人又愛又恨的事
對我而言
應付考試應該算是家常便飯
升學考試證照考試國家考試參加過一堆
有人問我是不是很愛考試????
我想應該不是我天生犯賤自找麻煩
而是如我一般這樣沒有強大家世背景的人
考試是最好的出人頭地機會
(雖然我還沒有出人頭地!)
但利用考試大概是我可以創造自己前途重要的管道
不過
從小在考試中我的表現從來就沒有好過
國中高中每學年都是在補考之後才僥倖向上提昇
高二升高三那年
還差一點點直接向下沉淪
因為英文數學之外
國文竟然也被當掉
只因為自恃國文不錯
上課愛跟老師作對
喜歡戲稱她為賣菜婆的不幸下場
當我知道三科被當之後
雖然導師好心提醒我請家人來「關說」一下
但我太了解老爸耿介的個性
他如果會向別人彎腰低頭
就不會只有今天這樣而已
不過我搞錯了
第一次發現我錯估他了
老爸還是丟掉原則和面子
為他兒子走了一趟
我幾乎無法想像他在別人面前低聲下氣懇求的樣子
只為了他這個不成材的兒子
導師告訴我父親來過學校以後
我真不知該如何回家面對他
在外面晃蕩到深夜幾乎就要離家出走
實在因為口袋空空只好作罷
回家後他竟然沒責備我什麼
我一直以為資優的哥哥才是他寵愛的
現在才知道原來我竟然對他也如此重要
重要到讓他丟掉一生堅持的一些原則
那是我成長中最重要的衝擊

高四的重考生活心情很空虛
雖然對未來似乎有著許多理想
成績上卻還看得不太清楚
每天下課穿越台大走回家時
期待有朝一日可以如此驕傲的走在大學校園中
期待有朝一日可以安心築夢
總在回家途中用力唱著李宗盛或馬兆駿的歌
宣洩自己說不出的鬱悶和茫然
也為自己打氣加油
終於跌跌撞撞走過了人生最灰暗的一段

對我考試生涯而言
最關鍵的一役反而是預官考試
畢業前夕的大四
對未來有躍躍欲試的野心
也有徬徨無助的時刻
想到當兵時應該為自己多爭取一些自主權
所以非要考上預官不可
於是開始K英文國文國父思想中國現代史
特別是後面兩科
看過那麼賤的題目真會讓人氣的跳腳
不過還是決定跟它拼了
買了指定的幾本書
加上一本張玉法五六公分厚的中國現代史
開始在K書中心暗無天日的歲月
一字一句下苦功
用最原始的方式應付賤題目
考試前
以前所有的考古題(均為選擇題)我都可以不看選項直接給你答案
秘訣無他
用功而已
一本書精讀過四五十遍
也該有這樣的功力吧
皇天不負苦心人
考上運輸官科的特官
全法律系唯一的一個
雖然當兵時沒有享受到當特官的任何好處
還是下部隊當菜菜的排長(這就是駱排稱呼的由來)
這些都是後話
不過
事在人為的深刻體驗卻一路影響至今
其後陸續參加很多各式各樣的考試
也有一些小小的收穫
但都沒有預官一役來的重要
它成了我一生中重要的轉折
因為我竟然不再懼怕考試
甚至開始陶醉考試中所帶來的成就感和自我肯定
準備一些科目不熟的考試
特別有這種感覺
透過自己找書唸書畫重點找重點的過程中
強迫學習新東西
這種方式倒真的也讓我讀了不少雜書
也有挑戰自己和征服自己的快感
(不過有時候也會被玩弄)
保險執照就在這樣誤打誤撞下一張一張考到
現在雖然還在準備幾個關鍵大考
「一目十行」的功力尚存
「過目即忘」卻也成了最大的困擾
不過藉此回首這些生命歷程
和大家分享曾有過的心情
也為我自己和你們繼續加油打氣
事在人為
已是我心中顛撲不破的真理
或許現在的我們可能在人生轉彎的當頭
有人轉了彎繼續往上發展
有人卻遇到瓶頸動彈不得
人生中許多戰役既然無法迴避
就正面迎擊吧
瞄準目標
跟它拼了
我常喜歡說
兇的怕狠的
狠的怕不要命的
當我們可以用不要命的精神面對
大概就沒有成不了的事了

如果人一生的表現就是一場長長的考試
臨終的時候就是放榜的一刻
我在思考的是:
我究竟上榜,還是落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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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
如果告訴大家
現在我正在跟初戀情人對話
會不會引來小小的騷動呢????

國中的純真年代實在距今天甚遠甚遠了
不過有些記憶依稀還在心中
畢竟
生命中的許多記憶經過沉澱之後
是沒有辦法完全遺忘的
而我們其實不需要也不應該淡忘
因為它原本就是生命中最深刻的印記
對很多人而言
一直走不出過去的陰影
總在現在的自己和過去的回憶中掙扎對話
耽溺過去又過度美化過去
終致讓自己走不出過去來到現在
或許因為回憶總是我們經過篩選之後留下的
它的美好彷彿理所當然
卻忽略了現在手邊值得把握的一切
看似可惜
倒是很多人都會犯的錯
或者說很多人都必定走過的感情歷程

我也走過同樣的路
我也曾活在過去而錯失把握當下
除此之外
在感情中我還犯過很多很多錯
傷過很多很多人
也受過很多很多傷
但我一直在調整在學習在改進
我很感激在我生命中對我付出和接受我付出的人
因為她們
我才認清自己在愛情中的渺小與侷限
但也學會了自己在愛情中可為的不可限量
我要感謝她們
因為一次又一次的學習和改進
所以今天的我面對真愛時
可以單純而堅定
不管遇到何種挫折
我都願意奮力往前
不計最後的得失成敗
只要認定自己所愛
我相信自己可以一直堅持走下去
只希望在我女友心中
我是一個
雖不完美
卻永不停止追求完美的好男友
如此而已
但這也是我
人生中既簡單卻又艱難的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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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十四-虛擬空間與真實情感
駱排休息站(在奇摩家族)已經存在一週年了
這個網站的誕生對很多人來說都很錯愕
因為熟識我的朋友同學家人都知道
我的電腦能力一向不及格
嚴重到已經欠缺作為一個現代人的資格了
不過網站還是開始了
迄今竟已滿一年
實在是件值得欣慰的事
雖然….內容有待加強
固定版面的模式也有很多限制
參與的人氣也還不夠旺……
不過
它還是發揮了一些效果
我的朋友學生家人常在這裡相會
雖然很多人隱身而不發聲
不過還是很多人透過這裡了解彼此的近況
更重要的是
慢慢開始有人願意把自己的心情放在這裡與別人分享
於是
有人談感情
有人談工作
有人談生活
有人談理想
雖然看似老套的話題環繞周圍

生活抽離這些之後
不祇剩下蒼白而已

----------------------------------------------------------------------

網站的一年生命中
我自己正逢工作和感情上的轉折
有很多體會和感觸
細心的人可以看見我一路走來的心情變化
尤其「心靈冀湯」一推出來
總會引來一些迴響(駱排的媽媽每天都是網站的讀者)
收到一些mail
有些人幫我打氣
有些人覺得奇怪
因為寫出來的東西和我平時表現的積極樂觀不盡相同
或許我總是掩飾得太自然
大家都誤以為我就是我所表現出的樣子
其實我當然不只是我所表現出的樣子
我只是誠實的記錄下我的雙重人格而已
所以心靈冀湯中常充斥感慨、遺憾或對未來不可知等不太正面的情緒
你可以想見我的軟弱猶疑和優柔寡斷
也可以感受到我的心思細密和重感情
很多原本放在深處的心情
是否該拿出來說給大家聽
我常面臨掙扎
不過
雖然有些負面的情緒
我卻認為是我真實的心情反射
誠實面對自己靈魂深處的脆弱
是我敢於迎向未來的動能
我也大膽猜想有些心情或許你也經歷過
當看到有人寫出你的深刻心情
那份動容就是一種難得的默契吧
在這樣的默默交流中
我和大家搏感情
雖然究竟誰看過
或者誰看完之後會有感觸
我都不會知道
看似虛擬
卻也非常真實
看似私密
卻也非常開放
這就是網路的特色
透過駱排休息站
聯繫從台北到桃園台中澎湖一直延伸到美國我的朋友學生家人同學的情誼
無遠弗屆
而這正是我起初和最終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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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十三-男孩與女孩的故事
~~情人節前夕獻給曾在或現在感情中浮浮沉沉的朋友們~~

雖然男孩與女孩認識三年才開始交往
但男孩和女孩其實已經互相有好感很久很久了
但基於種種、種種、又種種原因
所以一直沒有緣份變成男女朋友
特殊的機會終於把兩人拉在一起
男孩很珍惜這得來不易的一切
對女孩很好很好
在歷經曾經感情的風風雨雨之後
男孩期許自己要做一個體貼的好男友
雖然女孩對一切還有很多不安全感和不確定性
害怕失去
害怕將來失去
害怕將來失去的壓力
害怕自己害怕去害怕
有時候她也對現狀的一切感到猶豫
但女孩還是對男孩很好很好
因為她深刻感覺到他期許自己要做一個體貼的好男友
男孩不願意干涉過多女孩的生活
因為他期許自己要做一個體貼的好男友
但多多少少還是對她一些事情有點意見
女孩對自己有很多要求
希望獨立希望去闖希望去飛
女孩覺得還有很多事等著她去做
有時覺得男孩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壓力
當女孩和男孩剛在一起時
女孩基於種種、種種、又種種原因
已經有不小的壓力了
現在又覺得受到男孩的干預和壓力
曾經掙扎想選擇放手離開
因為她不能也不想承擔這些壓力
她希望做她自己
雖然她心中也有很多不捨
每次想要放手
男孩都極力挽留
希望為改變現狀做些什麼
女孩一再強調是自己心情還不定的緣故
男孩懂的是
那應該都只是藉口
唯一的理由
是他不夠好
不夠好到讓她義無反顧
男孩不懂的是
為什麼一段穩定的感情竟如此難尋
男孩非常非常非常非常之沮喪
他以為找到生命中完美的句號
卻發現原來只是一個暫結的逗號
後來
男孩想起一段話:
If You Love Something Very Very Much...
Let It Go Free!!!...
If It Doesn't Come Back...
It Means It Does Not Belong to You...
If It Does, Please Love It Forever!...
男孩終於釋懷
男孩決定
全心付出對女孩
讓女孩一路走一路想清楚自己想要的
男孩下定決心
只要女孩願意
男孩會一直在她身邊
一輩子做她最厚實的肩膀
因為他曾經期許自己要做一個體貼的好男友

故事還沒有結束
故事可能才剛剛開始
這雖然不是什麼新鮮故事
卻可能是你我的故事
它可能折損我們的青春
但為我們留下深刻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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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十二-寫在活滿三十一歲時
人生行腳走至三十一
很快也很慢
總是在不經意回首當年時
驚覺現在又已經變成當年
更可怕的是
發現多年來
竟一直在重複輪迴:
追求-放棄-再追求-再放棄
感情事業學業似乎都是如此
不知道是不是想為自己證明些什麼
還是真的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興趣太多
涉獵太廣
希望兼顧周圍所有事
希望讓所有的人都滿意
拼老命去ㄍ一ㄥ
於是乎
追求到手上的
常常是自己應付不來的
只得選擇放棄
才知道
原來那不該屬於我的
不得不承認
人的能力終究是有限的
只換來一事無成
指導老師對我的形容實在貼切:
「..興趣廣泛反倒成為他的負擔,求廣求博之餘,常需更多的準備工夫求精求深….」
「..他是大器晚成的學者,給予機會,假以時日,必有可觀的成就…..」
這「假以時日」四字中
充滿多大的玄機ㄚ!
假以時日其實就是棒喝我該好好努力
不要再浪費生命
人生有多少機會可以大器晚成?
大器晚成還算是有好結果的呢
如果「晚」卻沒有「成」呢?
豈不也是人生的一大悲哀
不希望在我朋友心目中
我只是一個一生鬱鬱不得志而牢騷滿腹的悲劇人物
但願
我可以
是學生心目中要求雖不嚴格
卻讓他們在課堂中很有收穫的好老師
是朋友的好朋友
是女友的好男友
是父母的好兒子
………
將來有一天
是妻子的好丈夫
是孩子的好爸爸
還有
有一天做一個優秀的律師

三十一載尋尋覓覓
終該朝向自己生命的方向吧
我想
也這麼為自己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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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二個月沒有提筆
是因為離開原有工作
適應新工作新生活的一切
有些慌亂和複雜的心情
反而不知該如何說點點滴滴感觸了
再提筆是因為我研究所的同學好友室友otto在高考中落榜
今天收到他寄給我們大家一封短信
我實在忍不住想寫下我的心情
他的信如下:

關心otto的好朋友們!
今天放榜囉,然而榜單上沒出現我的名字。
感謝你們這一陣子的關心與鼓勵,可惜沒有理由請你們吃大餐。
坦然面對結果,同時也想想未來的方向,所以沒有太多難過的時候。
倒是我還要安慰我父母,因為我讓他們很失望。
人因希望而活,當然我也不會自棄,趕快訂定下個目標比較重要!
未來有高就必定不會忘記你們的!
有空常連絡!
祝福你們
Ps,要安慰我請記得多準備面紙和出氣娃娃(非充氣娃娃)!

看了他的信
為考試的結果惋惜
卻對他有著更多的尊敬
對於他的努力
我由衷肯定
我曾經追隨他一起準備高考
在面對考試他表現的毅力與努力令人動容
每天投入十六七個小時的唸書
讓我不由不尊敬這個同學
高考挫敗後他曾經投入職場一段時間
選擇再次面對考試投入公職
他毅然辭去大企業中的工作背水一戰
卻還是不幸挫敗
雖然人生中的挫折何其多
但遭逢挫折時有人怨天尤人
有人自暴自棄
有多少人能像他一樣一笑置之
一笑置之當中有多少不為人知的辛酸
能夠一笑置之的安慰別人和家人
還適時自我解嘲
選擇把心情留給自己沉澱
這份豁達與瀟灑
卻令我真心敬佩
要做一個讓人喜歡的人很容易
只要媚俗就可以
要做一個讓人真正尊敬的人
談何容易
我曾經準備過大考
知道在那當中的甘苦
那才真是點滴在心頭
尤其是放棄別人認為穩定的工作
去追求一個不確定是否實現的夢想
當別人都懷疑你的時候
你不但不能在乎不能動搖
還要更相信自己
雖然不知該說什麼安慰的話
但我知道他的下一步路很快就會走出來
有勇氣面對挫折的人
一定有著比一般人更多更強的韌性
面對生命中的挑戰必定無所畏懼
otto,加油!我以擁有你這樣的朋友為榮為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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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12/24
聖誕節是一個最適合寫卡片的日子
我一直喜歡寫卡片寫信
小學的聖誕節就開始寫卡片
雖然小小年紀中似乎沒有太多感情需要「聯絡」
大家每天都見面
何須這麼做作
不過既然當作應景
就沒有人苛責了
而這樣喜歡寫卡片寫信的習慣一直延續至今
聖誕節寫卡片成了過節必備的功課

我是一個很念舊的人
從小到大
所有別人寫給我的信件卡片照片紙條
我都一直保存至今
幾千封信佔據家中不小的空間
同時
因為自己也看重寫信
別人回的信我從捨不得丟
每次想要清理一些
拿出來溫習一下之後卻更捨不得丟
因為它承載太多生命中的記憶
於是
一堆堆的照片卡片信件成了沉重的負荷
隨著年紀增長
認識的人愈多
信件也愈來愈多
教書以後
學生更多了
往往在過節的時候也會有一些卡片
雖然只是小小的卡片
我總喜歡它們帶給我心靈的滿足感

每年挑聖誕卡往往是一件大事
十一月開始列清單
將卡片寄送對象大致分類
分成小學同學國中同學高中同學大學同學研究所同學
還有老師當兵朋友工作長官同事其他朋友等等
每年總有近百張卡片要寄
偏偏我又不是那種簽了名就了事的人
每張卡片總要寫得滿滿的才寄出
這些成了每年十二月份的大事
有些朋友真的一年就只這麼聯絡一次
所以我沒辦法忍受簽個名就寄出去的卡片
通常朋友們總也會熱情回應
因為常是他們每年收到的第一張卡片
每年寄卡片收卡片是這個歲末時節的大事

這樣的習慣卻在今年中斷
因為一些特殊的因素
今年選卡片寄卡片和等卡片的大事沒能繼續
只選寄了幾張卡片
其他幾乎都沒有
雖然有些利用電子賀卡彌補
但終究與當年挑卡片寫卡片寄出期待回卡的心情不一樣
科技的進步讓人省了時間和精力
卻少了一份人文氣息和卡片之間人與人的牽絆

生命中持續二十多年的習慣一旦停止
總是非常不習慣
有點不知所措該如何面對
聖誕感覺就似乎少了一些過節的氣氛
像是生命中有了缺口
所有記憶都隨著缺口流逝
最後終致使某種情緒決堤崩潰
三十是人生一個轉折
過了三十
人生又穿越一道關卡
很多事情與過去不再相同
多一些徬徨也多一些新的想法
但環境已經不容許我們有太多的錯誤
我們已經進入要為生命打拼
不容許錯誤的年齡
於是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如履薄冰
深恐一不小心就沒機會回頭
也是因為這樣的心情
讓我們在人生的決定上有時也踟躕不前
環顧四週
看同學朋友們在自己的領域中有自己的天地
有時頗為驚慌
怕自己愈落後愈遠
為了要證明自己每一步的選擇都是對的
於是要更努力拼出一些成績
同時還要繼續為下一步準備
與朋友在一起
發現自己竟然自卑起來
原來自己深怕別人用放大鏡看自己
更怕自己用顯微鏡看自己
原來沒有辦法原諒自己的不完美
沒有辦法忍受自己的一事無成
總在年末許下一堆心願
然後在次年年末跟自己道歉
很不甘願卻又不得不接受自己對自己的告解

歲月就這樣流逝
夢想就這樣褪色
我們就這樣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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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八---一個值得警惕的質疑
2000/08/27
在澎湖上課時
我跟學生說
到台北來玩可以來找我
我一定會盡地主之誼
帶他們到處玩
即使上班時間我也會請假陪他們

有學生e-mail問我
「你是不是跟我們說客套話?」(因為大人都這樣)
我很認真的回答絕對不會
他從台北玩完回家之後
想到了一個新問題問我
「如果有一天你有錢有勢之後,還會不會保有今天這樣的熱情?」
(因為大人也都這樣)
大哉問
我啞然失笑
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我自己曾對多年老友在職場上的一些改變無法接受
我感慨工作竟然讓我的朋友成了優秀的商人
卻喪失了年少的理想和抱負
我呢?我自己會不會這樣
我常覺得教書實在不是賺錢的好工作
尤其是兼任的
薪水大約合算專任的一半還不到
為什麼還有這麼高的興致讓我願意兼那麼多課
從專科技術學院大學到推廣中心
從台北桃園台中一直到澎湖
如果要賺錢
應該多教一些補習班就好了
不管是高普考的或是證照考試的
錢都很多很多
只因為感覺不同
補習班感覺是純粹的金錢交易
一方給錢一方給東西
給的是考試必考的東西
考試不考的東西在補習班中毫無必要
下了課老師和學生與路上相遇的路人沒有不同
陌生而無情
這樣的關係不是我教書的本意
我一直希望我可以像我的幾位恩師一樣
李念祖老師
彭啟星老師
董保城老師
他們除了學識淵博的經師外
更是啟迪人心的人師
讓學生在課堂中常常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有時候只是一個歷史故事
有時候只是留學時的一段心路歷程
有時候只是知識份子對政局的幾句針砭
有時候只是一種思考模式
有時候只是一種面對生活的豁達
往往讓你打心底有所共鳴
忍不住擊節讚賞
覺得少上一堂課彷彿人生就缺了一角
這樣的老師是我心目中的典範
雖然與他們學識差距不可以道里計
但我卻和他們一樣深信
只要有一位學生能在課堂中有所收穫
課就沒有白上

我教書的熱情
我對學生的熱情
和我對生命生活的熱情是一致的
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有熱情
我絕不會站在講台上
只要我還站在講台上
我一定努力給些東西
這是我的堅持
也是我教書的理念
所以當學生質疑我時
我覺得這真是一個好問題
我應該隨時記在心中
當我真的開始有些成就時
開始與現在生活有些不同時
我應該常常用這問題問問自己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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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九---最後一天
2000/8/30
明天是我公職的最後一天
最後一天的心情是什麼?

工作的最後一天
感情的最後一天
學業的最後一天
當兵的最後一天
生命的最後一天

有些期待欣喜高興盼望等待
有些徬徨感傷失落遺憾傷心焦慮
有些最後一天是新的開始的第一天
有些最後一天就真的是最後一天
有些最後一天是未知數
有些最後一天非常明確
同樣的最後一天
卻有無限可能

你用什麼心情面對
你希望留下什麼
你會不會遺憾什麼

高中畢業前最後一堂課鐘聲響起
大家衝出教室
把準備好的蜂炮朝操場狂放
只為慶祝最後一天的高中生涯
退伍前一天
和長官弟兄道別
享受別人羨慕的眼光
暗爽在心裡
故作平靜的安慰別人
很快
很快就輪到你了

離開穩定工作
有些人為我祝福
有些人有些羨慕
卻不理解我面對失業的心情
其實不是豪情壯志
而是戒慎恐懼
有些最後一天令人期待
有些最後一天希望永遠不要發生
希望感情不要停頓
希望生命不會終結

最後一天心情必然複雜
如果容我為走過的記憶道別的話
不囉唆
為這一切
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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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七 一位特殊的貴人
2000/08/26
上篇提到貴人相助之後
我緊接著又想到生命中一位特別的貴人
值得一書

大一很不幸的電腦被當
因為當時的我對電腦實在不太有概念
更沒有任何興趣
大四重修時碰到同樣老師
心又涼了半截

這老師非常特別
他是一個完全不講情面的人
聽說曾有學長在考完期末考後找他說情
當然順便帶了一份伴手禮
結果老師問明他的名字之後
放過其他原本被當的同學
獨獨把送禮的學長當掉
由此可見他的風格

大四重修實在很沒有面子
跟一堆學弟學妹上課
常常被消遣一番
因為學弟妹聽說我在系上成績還不錯
我則拼盡全力
每次上課都很認真聽
不但不敢翹課
作業更是準時交卷
回家一再複習
期末考前老師放話
只要考試沒過一定當掉
為了順利畢業
期末考前我和學弟學妹情商
萬一我是說萬一
不小心忘記答案或做法
請大家以火力支援我一下
考試時真的有一題關於程式的東西我答不出來
那題四十分
結果學弟學妹幫我準備好了小抄
丟在我身旁腳下
當全班只剩我一人還沒交卷時
大家都在外面很著急
以為我沒有看到字條
我只是不甘心
因為我很認真準備過
我認為我自己一定可以想出答案
外面聚集的學弟妹可不這樣想
他們隔著電腦教室透明的玻璃
不斷指著紙條的位置
希望趕緊為我解圍
一堆人在外面指指點點
作為一個優秀學長
我怎麼彎得下腰去撿字條
就這樣
撐到了下課
該寫的東西仍沒有寫出來
我知道我一定被當
心情非常沮喪
原來考研究所的計劃似乎都暫時都可以擱置了
人生的步調彷彿都暫停了
事後
我掙扎很久
決定寫一封信給老師
我說
我知道以考試成績而言被當是正常
且不管死當活當都一定會因而延畢
但我真的曾經很認真準備過
懇請老師當我的分數不要打得太難看
因為大一到大四我的平均分數一直很明顯的上升
我希望可以維持
不要因為這科被拉下來
信寫出去之後
一直有些後悔
深怕老師原本沒要當我
但看到這封陳情書之後
惱羞成怒
硬是把我當掉
頓時對自己的莽撞懊悔不已

大學最後的寒假生活開始
我一樣到K書中心唸一整天書
繼續準備我的預官和研究所
除夕前一夜
讀到很晚才回家
K書中心只剩我和工讀生兩人
其他人都回家準備過年了
頗有些滄涼的味道
想想竟然因為電腦沒過無法畢業
一世英名毀於一旦
真是情何以堪ㄚ
回到家中
爸媽竟然都還沒睡
興奮的告訴我成績單已經來了
他們等不及我回來就先拆了
看到我的電腦成績
竟然六十分
六十分
真的六十分
我過了
剎那間不敢相信這事實
這是最意外的新年禮物

因為這樣
我終於有機會順利畢業
當然
原先的計劃都順利實現
如果沒有他給的六十分
或許生命中有一段要全部改寫

我在教書的過程中
因為這教訓
不隨便當學生
只要上課認真或者考試能過
大概都不會被當
我相信教育的本質不只是知識的傳播
學生們懂得自我要求
學習成績不夠好又有什麼關係呢
每個人的罩門不同
對於不擅長的東西
若願意努力去接觸
這樣的精神就值九十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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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眠的夜
2000/08/24

颱風過後的夜裡
我竟然又失眠了
以我的睡眠時數而言
真的沒有失眠的條件
可能是因為放一天半颱風假
想到了一些不該想到的往事
往事通常都很可怕
尤其不該在夜裡想起

想到巫啟賢在一張專輯中的一段話
「愛情和人生一樣
從來不是一張一目了然的地圖
所有的事都變得急急切切恍然若失
真或假、是與非、對或錯、愛或不愛、要或不要
無法選擇
這失衡的世界已到了沒有絕對的地步
特別是愛情
總會在相愛到天長地久將近之前
出現不能相愛的理由
不是不愛你
只是受不了長長的一生只能愛你一個人
這是真話
非常人性的真
真的坦誠卻真的可恨
這樣面對愛情面對人生的態度
也許傷人傷己
卻是無懼
至少明白也承認自己的脆弱
它的好在於它從不掩飾它的壞」
為何會想起這段話
我也不知
總而言之
我失眠了
我開始想起羊
因為大家都說失眠要數羊
我真的很認真的想
一隻一隻又一隻
想到了一群
最後竟然想到一鍋羊肉爐
原來我肚子餓了
難怪失眠
他 × 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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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六 溫馨晚餐的隨想
2000/08/24

臨時到朋友家去叨擾了一頓晚餐
菜色雖是家常
卻感受溫馨的氣氛
他媽媽不斷的要我們多吃一些
我卻因此想起很多年前的往事

該感謝好友永和媽媽的愛心
國三時我和永和成績都很差
在學校中已被歸類為聯考中不具競爭力的學生
卻不願放棄最後考公立高中的機會
當時心中已經打定最壞的想法
萬一沒上就去念中正預校
甚至偶而已經開始揣測那種身在南國的心情了
少年不識愁滋味吧
學校停課後
好學生們都在學校繼續接受輔導
我們這幾個後段的學生就自生自滅
自己找地方唸書
一天念完
固定回到永和家吃飯充電
再繼續晚上的夜讀
永和媽媽都親切招呼我們
雖然不記得當時菜色
那氣氛讓我永誌難忘
他總在我面前對永和說我有多好多好
叫他多跟我在一起
多跟我學學
天知道我有什麼好
一樣是叛逆的青少年
國中時喜歡窩在書店看黨外雜誌
一本一本接一本
最後挑一本滿意的才依依不捨的回家
當年黨外雜誌周刊之多
足夠我天天混到很晚才回家
當時沒有翹家的理由只因為口袋沒錢而已
卻因為永和媽媽的鼓勵
覺得享受無比的尊重和肯定
所有平日受到的不平待遇、輕視和輕忽
都一筆勾消了
忍不住勉勵自己應該更振作一些

雖然永和沒考上高中
卻在念了大安高工之後
一路順利
工技學院(台科大的前身)畢業後
接著念碩士
現在他是優秀的工程師
在工作上有自己的一片天地
我則在一路掙扎之後
因緣際會
竟有機會陸續在高中高職專科大學執教
我喜歡舉我們的例子
證明我們可以力爭上游
可以靠主觀意志改變客觀環境
對當年吊車尾的學生而言
真的不敢想像今天的一切
對當年在學校受到歧視的小孩來說
一頓溫馨的晚飯
可能阻止了我們可能的墮落和自我放逐
因為晚餐時間是一天中最美好的時刻
永和媽媽的神情
至今都在我腦海中
如果國中時代我沒有變壞
她的正面鼓勵絕對有關鍵的影響
我始終覺得
她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貴人
雖然我一直不知該如何向她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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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08/23

朋友告訴我,正在為是否離開目前穩定的工作而苦惱,想辭職的原因很簡單,不喜歡現在的工作,單調乏味又缺乏挑戰;不敢離開的理由也很簡單,因為工作穩定,薪水很不錯(一個月六萬多),外面景氣又不好,與其辭職不如騎驢找馬。

似乎只有我很支持他離開現在的工作。

一份穩定薪水又豐厚的工作往往是一種毒藥,讓你食之不會無味,但棄之絕對可惜,於是再也無法離開。而周圍人的關心往往也成為跳不出最大的原因,因為安定往往是我們不敢嘗試新東西的最好藉口。

工作究竟該是為錢還是實踐理想體驗生命開創自己?我看到我的一些朋友,為了很好的薪水而把自己完全融入現在工作,敬業精神固然令人敬佩,但一切只向錢看也是另一種悲哀,彷彿除了錢之外,其他都已經不再重要了!金錢為我們解決太多問題,於是我們誤以為金錢無所不能,錢原本為人所用,卻反回頭操縱我們的一切思考,不知究竟是人被異化還是錢被異化?

穩定的工作固然是一件令人可以安心的事,但如果真的不喜歡這件工作,即使在上下班的過程中都會很厭惡自己,工作上更不用說會有多大的成績,開始混日子,擺爛,只為了薪水而上班的日子不是行屍走肉的日子嗎?然後厭惡自己的軟弱,厭惡自己安於現狀,看到別人敢放下一切,投身另一個未知的環境總是充滿羨慕,但自己卻一直跳不出來,於是一輩子都在羨慕別人,最後徒留許多遺憾在心中。

年輕的時候不敢勇於嘗試,再過幾年,沒有機會,也沒有能力嘗試,終於就一直在原來的工作上鬱鬱寡歡,終老此生,但卻怨天尤人,永遠覺得自己大材小用,這樣的悔恨將一輩子啃噬著你。

這樣的生活是你追求的嗎?如果知道將來會如此,何不早一些離開,趁年輕多給自己一些機會,我記得郝明義在他的書<工作DNA>(大塊文化出版,非常值得一讀的好書)一書中提到,三十歲之前千萬不要計較一個工作給的錢太少而離開,應該為學不到東西而離開,因為人生還很長,工作的日子可能還有三十年,想想,對於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工作要撐三十年,是一種多大的折磨ㄚ?

我自己在放下穩定工作時也面臨很多掙扎,明明就知道在這領域發展會有前途,但那樣的前途如果不是自己要的,又如何呢?那真的可以吸引我嗎?當我厭惡每天在那裡的上班生活,當我覺得無法有一點成就感時,我就知道,離開必然是我最終的選擇,當我想清楚之後,雖然仍有一些些不捨,終究還是選擇放手。

其實放手有時候很痛苦,有時候卻很簡單,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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